記得最初到加拿大時,一位移居加國多年的華裔朋友晚間請我和太太吃飯。據(jù)他說,他的貿(mào)易伙伴給了他三張餐券,每張100多加元,是意大利大餐,地點在多倫多一家有名的高級意大利餐館。
來到餐館,坐定,目睹侍者逐盤上菜,方知全是好料:魚、牛肉、蝦、螃蟹、鮮貝,不一而足。我先下手為強,興沖沖地在那條大魚身上下了刀叉,但一叉之后,便再也不去觸碰那條看似誘人的大魚。太太也是一叉之后,再也沒有理睬那盤大餐。作東的朋友大概是動了兩叉,之后便只顧喝酒和說話。
其余諸菜也都是每人每盤動一刀或兩叉,便人菜互不相擾,一直到朋友招呼結賬,大盤小碟均被侍者基本原樣撤下席去。
300多加元的大餐,我們除了喝了點兒葡萄酒,吃了點兒生菜葉子,最后還得饑腸轆轆地結賬。作東的朋友頗為過意不去,又另外加錢點了三塊意大利比薩餅,一人一塊,作為夜宵充饑。
離開餐館后,他尷尬地一再解釋,我和太太則反復安慰他,并自我解嘲地說:“都怪我們倆,沒有享受洋餐的那個命。”朋友苦笑著回應:“本來以為你們不像我,愛吃西餐呢。我沒出息,在西方生活了十幾年,"中國心"不敢說原裝原封,但"中國胃"卻肯定是鐵打鋼鑄。”回到家,太太卻一個勁地抱怨:“魚怎么能那么做?!不紅燒也就罷了,清蒸也不是那么個蒸法。翰环披},卻撒那么多糖,還澆什么奶油!”我只好打住她:“人家意大利大餐當然是為意大利人的胃口烹制的,怎么會考慮到我們的"中國胃"?”腦是腦,胃是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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